萧红:当你足够强大,才能笑着面对苦难

《呼兰河传》是萧红最重要的一部代表作。小说描写了二十世纪三四十年代东北小镇呼兰城的风土人情和百姓生活。在那些令人印象深刻的故事之外,我更佩服的是萧红独特的写作手法。她用了回忆的方式记起那片遥远的土地,用孩子的视角记录下曾经让她又爱又怕的故乡。

1、用快乐展现孤独

萧红在《呼兰河传》里记录了和祖父一起在园子里一起干活玩耍的场面。那是她所有快乐的来源。她写园子里的花草植物都那么天真烂漫,还带有一点点儿童的倔强。

她写倭瓜愿意爬上架就爬上架,愿意爬上房就爬上房。黄瓜愿意开一个谎花就开一个谎花,愿意结一个黄瓜就结一个黄瓜。若都不愿意,就是一个黄瓜也不结,一朵花也不开,也没有人问它。

在萧红的眼里,那些植物都是是自由自在的,是不被人限制的。她那幼小的心里肯定觉得自己还不如黄瓜倭瓜活得痛快。这个园子里的一切植物都在释放着天性,正如在园子里的萧红。

她和祖父一到这里就感觉立马是另一个世界了。她说祖母经常骂祖父是”死脑瓜骨“,骂她是”小死脑瓜骨”。每当挨骂后她就拉着祖父到后园里去,一到了后园,立刻就是另一个世界了。“只觉得这园子里边无论什么东西都是活的,好像我的腿也非跳不可了。”

萧红把作为一个小孩子的快乐细致地描写了出来,仿佛我们看到的就是一个五岁的小女孩。然而,从她的快乐中我们却发现了内心的孤独。

2、用热闹来写荒凉

萧红说她家的房子很多,院子很大,住了很多家租客。有一家赶大车的,喜欢跳大神,常常打起鼓来喝喝咧咧唱到大半夜。那家人有一家三代,老太太张罗着给孙子团圆娶了个小姑娘当媳妇。

可是,好好一个姑娘从进了那家的门就经常被打,哭声天天有。后来他们家就经常跳大神,直到把团圆媳妇给跳病了。

那家人听大神的话折磨着团圆媳妇,给她当众洗热水澡,给她吃土偏方,每次都招来周围的人看热闹。那一幕幕闹剧的代价就是把一个鲜活的生命折腾得渐渐萎靡。

生活在一个愚昧无知的人家,身处只图看热闹的冷漠人群中,还有什么能比这样的遭遇更可怕呢。

看似一个个热闹的场面,何尝不是萧红对村民愚昧无知的一种讽刺和控诉。小孩子看到的是人们围在一起看热闹的攒动的人头还有那家人的一次次折腾,而读者感受到的是背脊发凉。

3、用小物件透视生命

萧红的笔下,每一件物件都是有生命的。她家里门前的砖头,泥土,打碎了的大缸,破了口子的坛子等等都有着各自的遭遇和归宿。

她说她家的东西都是成对的成双的,没有单个的。砖头晒太阳,就有泥土来陪着。有破坛子,就有破大缸。有猪槽子就有铁犁头。像是它们都配了对,结了婚。

小孩子的眼里一切都是有生命的,就像是过家家一样真实可信。由一件物品的由来和结局想到人生也是有着各种命运的遭遇。一件物品和人建立了联系,它可能过早地被毁掉 ,也可能比人有更长的“生命”。

萧红通过细致的观察和丰富的想象力赋予了砖瓦泥土以生命周期,同样也是对年华的致敬,对生命的敬畏。细细地观摩每一块砖瓦,去品味它们的命运,只有热爱生活的人才会如此悲悯。

04、写在最后

现实在记忆中被美化,曾经的痛苦已经不再那么不堪忍受,或许这就是时间的疗愈作用。

萧红故乡那些愚昧的人们,以及她们所做的愚蠢的事情,从一个孩子的眼睛里呈现出来,更柔和也更意味悠长。然而,她用美好对抗苦难,让读者感受到的是一种勇气和力量。

一个人深藏在心底的痛不会轻易去触碰。必须等他足够强大时才可以面对揭开伤疤时的阵痛。而萧红,用了一种最为自然,最为真诚的方式去揭开她的伤痛,不得不令人动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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