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影《第十一回》,本片的一大亮点即为章回体的叙事模式也与影片相融合 ,更好的推动了剧情的发展。该片也荣获第33届中国电影金鸡奖。 镜头语言中的欲望碰撞,本片中镜头语言的使用十分精妙。影片开头采用声画分离的方式运用一个无序的生活片段顺利拉开了影片的帷幕。同时影片中大量出现深焦镜头,将摄影机直击人物的内心欲望。就像影片某处马福里与屁哥对话时的特写,近景镜头就将人的双面性展现出来。
马福礼与导演在荧幕间穿梭的对立行走时的俯拍镜头也象征着出俩个人不同欲望的碰撞。且影片中多次复现的自我审视的镜头也是马福礼个人欲望的展现。影片结尾处也运用长镜头将赵凤霞与李建设的爱情真相公之于众,也隐喻了当时社会环境思想的闭塞以及二人对自由恋爱的向往,而他们则是悲剧时代下小人物的生动刻画。
“杀还是不杀”,“豆花到底淡了还是咸了”等辩证唯心主义论调一次次挑战着唯物主义世界的客观事实,因此以马福礼为代表的小人物时常活在纠结和痛苦中。当主角团一步步接近案情的真相,发现传闻中的奸夫淫妇不过是为爱殉情的苦命鸳鸯,对应着现实中导演与女主角的私情,恰巧解释了“人生”这台话剧的走向具有流动发展性,以及对他人的评判同样投射在对自我的审视上。
电影院里的观众看着荧幕,荧幕里的观众看着舞台,其实我们每个人都是被注视者,自我和他者即矛盾又统一。就像金财玲和马福礼为了小马存在的合理性将枕头缝到裤子上一样,很多时候我们为了论证B面的存在而成为了B,等枕头取不下来的那一刻才发现A是存在的必要条件。该片运用拉康镜像理论展现出了普通中年男人马福礼的戏剧化人生,从最初的碍于尊严到最终的释然在现实与舞台间相交叉呈现。真作假时假亦真,假作真时真亦假。且大量的视听语言的使用也直击人物的内心欲望,通过与自我审视相杂糅大大增添了影片的戏剧性与荒诞性。
陈建斌有点东西,这部影片的价值绝对被低估了。看下来有点莎士比亚的人文关怀主义悲剧风格,估计导演也有意致敬,将故事焦点转移到话剧舞台上,通过把社会问题艺术化进行批判和反讽。全片围绕着卡车谋杀案展开,通过一个个旁观者的证词和辩白抽丝剥茧阐述真相。开篇说明了反应人性和社会,借三角恋的故事,剖析人性的贪婪面,最后揭露故事的真相和苦衷,体现社会舆论场的重重锁链和重压。
这些桎梏才是酿成悲剧的来源,隐喻社会的封建性。老马作为耳根子软的大好人,选择含怨坐牢、接手当爹等行为,都使多重故事线的穿插、人物关系相融得当,他穿插在多个人物关系中,自在又顺利地将剧情推动下去,最终故事也在他这边有了“善终”和开放的处理。可悲的是,故事中的人物从未意识到所处环境的悲剧。
以致导演选择在收尾处选择拖拉机的篆刻结婚证进行空镜拍摄,生锈的斑驳配合着车厢底部的水滴,染成了斑驳的红色,沉重的旋律就如同一滴滴人肉血滴冲向镜头。他们所谓的“幸福”到底是什么,也许老马都懂,就是过好这个命有应得的结果。虽结尾说清人物命运,但却过于潦草和以“幸福”合家欢的宏大主题收尾,缺乏了高潮部分戏剧性的张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