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童话作品中,“暗黑童话”中的荒诞审美

不管是传统童话还是暗黑童话,它们都与“荒诞”息息相关。

康德说:“在一切引起活泼动人和大笑(的事物)里必定有某种荒谬背理的东西存在。”

荒诞是一种超出一般审美范围且较为特殊的审美对象,它的目的是使人们脱离固有的审美方式,用另类的方法激活麻木的知觉,使之恢复敏锐。

具有荒诞感的艺术与形象往往并不令人赏心悦目,但又因为其怪异离奇的特点,反而使人们欲罢不能;与一般审美对象相比,暗黑童话中的荒诞情节更能够给予人们更为深刻的感受和强烈的印象。

荒诞与自我满足

童话中的荒诞情节能够将现实世界中的不可能变为可能,以非理性的逻辑方式满足读者内心深处理性之外的渴望,而未成年读者们独特的思维方式更容易接受荒诞不经的事物,所以更容易使他们产生天然的认同感。

无论是文学还是艺术领域,荒诞的形象大多不符合传统意义中美丽的概念,它们虽不能给观者带来情感上的欣愉,但能体现一种“违背常理”的自由;不仅打破常规,还在常规之土上开出了新兴的艺术之花。

巴赫金说“实际上荒诞、怪异的风格都揭示了另一个世界的模样、另一种秩序、另一种生活的可能性。”

在艺术领域,萨尔瓦多·达利的艺术作品也曾被凯泽尔评判为是由机械零件与破碎的人体器官组成在一起、几种物体共享着同一种组成部分、一种物体有着多重身份等等。

这与蒂姆·波顿导演的《圣诞夜惊魂》中的角色形象不谋而合。

这种反逻辑式的、矛盾相向的荒诞艺术形象像是一场颠覆世界秩序的恶作剧,带给人些许恐惧又幽默的感受;通过推翻高高在上的事物体现出“自我满足与解放”的意味与超出一般艺术表现形式的“自由”。

荒诞与幽默

荒诞艺术通过制造惊奇而给观者带来幽默或是恐惧感,这里所说的“惊奇”就是在审美过程中产生的一种心灵震撼的感觉。

黑格尔认为有两种情况难以产生“惊奇感”;其一,是心中已对客观世界看得通彻了的人;其二,是处于完全“蒙昧状态”的人。

童话与暗黑童话之所以更具荒诞感,是因为少年儿童对于这种惊奇的幽默感受力比成年人更强烈。

儿童文学研究家王泉根教授曾经谈到过的“孩童心理与幽默之间的相互关系”也能够佐证荒诞性与儿童关系密切。

他认为:儿童的“童心”本就是产生幽默感的温室,儿童的思维是“自我中心思维”。

在这种思维的影响下儿童就会产生例如“泛灵论”“人造论”“非逻辑性思维”等于成年人不相同的思维模式,也被称之为“儿童一原思维”。

当他们以这种思维习惯来认识、感知世界时,会和真实世界客观事物出现不同程度的扭曲、混淆、错位现象,而这便是幽默感产生的来源。

幽默对儿童来说也有着深刻的感染力,从婴儿时期就能够体现出来,当一个熟悉的事物突然被夸张、扭曲或者变形的时候,便会引起儿童产生笑的反应。

让·皮亚杰还提到过当儿童遇到与以前熟悉的事物出现差异时就会引发幽默的生理反应。

例如在电影《僵尸新娘》中地下世界的骷髅们畅饮啤酒时,液体会穿过它们的身体,完好无损地流入另一个酒杯等这种荒诞的场景。

儿童可以通过脑海中的幻想,即使没有亲身体验种种异常的情境,也能够“将正在发生的事件吸收或者同化进幻想出来的或是伪装的图示中。”

儿童成长到三岁左右的年纪由于大脑的快速发育,认知机智由“现实同化”逐渐向“幻想同化”发展使得儿童的幽默感也同样与日俱增,不再局限于现实场景中获取幽默,使他们渐渐能够领略与欣赏比现实场景更抽象的艺术与文学中的荒诞性。

对于孩子来说四周发生的全部事物都是新奇有趣的,而成年人对于荒诞性的感受要更加简单一些,更多的是产生惊讶与恐惧二者相混合的情感。

而在现实秩序井然的社会环境的熏陶下,成年人也很难产生惊讶与恐惧的情感,因为他们中的大多数会将世界与社会当作一种“理所当然”的存在。

成年人对荒诞性文学艺术的兴趣也逐渐降低了。人类对文学作品对喜好也遵循这种规律,随着年龄的增长关注点从充满幻想的童话故事,变为激情饱满的诗词歌赋,再变为对现实描写较为深刻的小说……这种顺序从侧面也证明了年龄变化与人们对荒诞的感受相挂钩。

未成年读者对于充斥着荒诞情节与创造性幻想的儿童文学作品有着超乎想象的热情,每当“童话”这个关键词出现,便会不由自主地被带入由魔法与幻想、梦幻与神秘交织的特殊情境之中,在这里那些幻想就是真实的、是具体的、是活灵活现的。

例如《皇帝的新装》里被骗子欺骗一丝不挂就出街游行的国王、《木偶奇遇记》中说谎话鼻子就会长到天上去的皮诺曹、《豌豆公主》中隔着几十条被褥还能被硌疼的公主等等。

比起成年人,儿童的思想更为单纯、自由、敏锐,所以他们更对荒诞感产生愉悦的情感反应。

荒诞与哲理性

荒诞艺术作品往往具有非理性的特征,通过扭曲形变、夸张怪诞的方式表现出一般艺术理念难以表达的独特意味,产生了古怪奇幻的美学特征。

艺术家们创作出来现实中不曾存在的形象,呈现出了一个不可能的世界。不仅仅在文学艺术,荒诞感各类艺术中均有呈现。

梅拉·奥本海姆《皮毛午餐》就打破了人们的常规思维:将一只茶杯、一个碟子和一柄汤匙用皮毛包裹起来,创造出一个使人产生强烈反差感的“具有惊人力量和自相矛盾的惊人形象。”

造型典雅的茶具瓷器上被覆上一层带有暧昧意味的毛绒,是茶具但与饮食无关、是皮毛但与保暖无关。

物与物之间相互抵触地结合在一起摸消掉人们使用它的念头,挑战着人类掌控万物的权利。奥本海姆的毛皮茶具可以称之为艺术史上“最强烈而突兀的形象。”①超现实主义画家玛格利特同样也创作过许多荒诞叛逆的作品,他的作品首先是在讲述故事,其次才是绘画,是对于不可能发生事物的“快照”。

在《图像的背叛》中,画面与文字之间产生的矛盾正是作者高明的地方:画面中只有一个与烟斗别无二致的物体,而它但正下方“这不是一只烟斗”的文字,强硬地否定了观众固有的认知。

后来一幅同样具有颠覆性的新作品《双重之谜》诞生了:将《图像的背叛》这幅画装裱起来,架于画架之上,而背后却出现了与画中相同的“烟嘴儿”。

《双重之谜》使得前一幅画中烟斗的真实性再一次被颠覆,这与荒诞精神息息相通,颠覆现实世界的严肃性,创造出一种另类的生活。

在暗黑童话题材的艺术作品中也常常出现这类颠覆常识的情境,例如在动画电影《亚当斯一家》中,“怪胎”女主角拍照时用来逗孩子的玩具不是毛绒绒的小熊,而是锋利的匕首。

常识告诉观众匕首与婴儿是冲突的,二者不应出现在同一个场景中。但电影却打破了这种冲突,画面中女主角气定神闲的表情与婴儿伸出手抓握匕首的动作,产生了出溢出屏幕的荒诞感。

另一位艺术家萨尔瓦多·达利从画面中制造出了视觉上的荒诞,在画面中使用了“双重外形”,这种“双重性”能够迷惑人的判断力,造型特征类似于“你中有我,我中亦有你”的概念,对非此即彼的惯性逻辑思维产生了挑衅。

在摄影作品《达利与骷髅》中,可以将它整体地看作为一个骷髅头骨,也能细分为数名女子堆叠在一起的怪异组合。

荒诞艺术作为一种超出一般的审美范畴的对象,不应用普通的审美视角来看待它。

它所展现出一个充满陌生感的“不存在的”艺术世界,使人们跳脱出固有的审美方式正是荒诞艺术的目的所在,能够给观者带来不同于一般艺术表现形式的触动与震撼,使之感受到带有些许惊愕、滑稽但又“无拘无束”的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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