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在,江湖一直有你的传说;而当你回来,江湖仍是你的江湖”这句话用来形容周星驰似乎再合适不过。在无数影迷的心中,周星驰是经久不衰的传奇人物,是一代人的青春回忆,更是永远无法取代的喜剧之王。在他37年的从影之路中,和他并肩作战的朋友最后大都离他而去,而与他亦兄亦友的吴孟达更是自2001年《少林足球》之后再未与其合作。这些年坊间一直流传着各种有关于他们不和的故事,是真是假也难以深究。
但不可否认的事实是,这对曾经的黄金搭档确实已经“分手”18年了,而关于他们之间的恩怨情仇,却一直是外界评头论足的兴趣话题。追其溯源,还得把时间倒回1982年。这一年,还在车间当工人周星驰拉着好友梁朝伟一起去报考了无线艺人训练班,可最后的结果是陪考的梁朝伟被录取了,而周星驰却落选了。不气馁的周星驰此后又去报考了几次,终于考上了无线训练班的夜间部。按照我们如今的思维来理解就是相当于全日制大学没考上,而辗转上了夜校。
由此可以说明,初进演艺圈的周星驰,确实欠缺一点好运气。在无线训练班的前几年,周星驰更是星途暗淡。好朋友梁朝伟已经在电视剧里饰演小配角的时候,周星驰还是片场一句台词都没有的小龙套,好不容易等到周星驰饰演配角时,梁朝伟已经成为当时电视台力捧的“无线五虎将”之一。而事业一直没有起色的周星驰又被电视台安排去接替梁朝伟主持少儿综艺节目《430穿梭机》。在人生抑郁不得志的时候,周星驰遇到了和他一样陷入绝望的吴孟达。
从辈分上来说,吴孟达是周星驰的师兄和前辈,他比周星驰早十年进入无线训练班,和周润发以及赵雅芝是同一批次毕业的演员。早年的吴孟达刚从训练班结业就拍摄了电视剧《楚留香传奇》,从此一炮而红。但成名过早的吴孟达很快就迷失在了名利之中。打牌,赌博,女人占据了吴孟达的大部分生活,满满的吴孟达拍戏赚的钱就难以承担他奢靡的娱乐生活了,最终吴孟达在欠下30万债务无力偿还的情况下,无奈宣布破产了。
对于一个生活有污点的艺人,无线电视台自然就选择把吴孟达“雪藏”了。一直到1985年,为自己的过错反思四年的吴孟达因为电视剧《新扎师兄》才再次有了事业上的转机。也许这就是冥冥中的缘分,此时事业重新起步的吴孟达和事业停滞不前的周星驰不期而遇了。说来也巧,当时吴孟达和周星驰居住的地方只隔了一条街,于是一去二来两人就慢慢熟络了。两个同病相怜的小人物在彼此落魄的岁月中,建立了深厚的感情。
机会终于在1988年第一次降临到周星驰身上了。这一年,影坛大哥李修贤筹拍电影《霹雳先锋》,周星驰有幸成为了电影的男配角。等到《霹雳先锋》上映后,周星驰获得了那一年金像奖的最佳男配角。也就在这部电影之后,周星驰逐渐创造了一个属于他的喜剧时代。李修贤之后,很快周星驰就遇到了生命中第二个贵人王晶。经过朋友的“穿针引线”,王晶找到周星驰,两人合作了喜剧电影《赌圣》。该片一上映,不仅票房远超同期成龙主演的功夫片,而且还一举打破了香港地区电影的票房纪录。
自此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王晶和周星驰就组合成了固定的电影搭档。就在周星驰事业一步步上升的时候,吴孟达也从小荧幕开始往大屏幕转型。1991年,一部《逃学威龙》开始了周星驰和吴孟达长达数十年亲密无间的合作。从1991年到2002这11年间,周星驰和吴孟达一起为观众奉献了《赌侠》,《喜剧之王》,《少林足球》等十几部经典喜剧电影。吴孟达的默契配合,再加上周星驰无厘头的搞笑风格,让他们的组合成为至今也无法超越的电影黄金搭档。
可以说周星驰和吴孟达一起扶持着挨过了籍籍无名期,又一起迎来了事业的辉煌期。但随着名气的越来越大,周星驰的脾气也与日俱增。曾提携过周星驰的两位贵人李修贤和王晶先后与周星驰反目,其他与周星驰一起共事的演员也都各有怨气。而此时的吴孟达则充当着周星驰与外界沟通的桥梁,他懂周星驰的“坏脾气”,同时他又可以向一个父亲或是兄长那样去开导生闷气的“星仔”,所以,那时的吴孟达和周星驰之间有着远比工作伙伴更深的情感。
但人与人之间的情感有时又是变幻莫测的,可以共患难的周星驰和吴孟达还是在同富贵的路上发生了分歧。2001年两人合作完《少林足球》之后,周星驰忙于筹拍新的电影《功夫》,在电影开拍的好几个月前,周星驰曾打电话提醒吴孟达留出新电影的档期。吴孟达也因此为《功夫》腾出了几个月的空闲期,可是后来又赶上非典时期,电影预期的拍摄时间不得不因此延后。而此时吴孟达就选择和另一个剧方签约了。
再之后《功夫》进入拍摄期,一方面吴孟达的档期调不开,如果他临时和已签约的剧方终止合作,吴孟达就要面对巨额的赔偿款,所以他也确实是分身无术;另一方面周星驰对吴孟达的“爽约”也有些许意见,以此为导火线,吴孟达和周星驰的关系发生转变。也就是这件事情之后,江湖上开始流传出周星驰和吴孟达各种不和的民间故事。2009年,香港娱乐圈爆发了轰动一时的“倒周运动”,这场在由洪金宝起头的讨伐周星驰大战中,王晶,文隽,李修贤,杜琪峰先后加入其中在媒体面前痛批周星驰的专制善变和暴君行径。
甚至连罗家英和吴孟达也在媒体面前抱怨过周星驰的性格古怪。但也许是一时冲动,后来吴孟达又在公开场合为周星驰说情,称外界对周星驰的一切偏见都源于周星驰工作上的精益求精。就这样一晃十几年又过去了,周星驰电影里的搭档们换来换去,却始终在没有出现吴孟达的身影。这其中的是非曲直,也不是外人所能清楚明白的,但可以肯定的,周星驰和吴孟达还是愿意促成二人之间的再次合作的。
据演员林子聪的说法是,其实周星驰原本是有计划拍摄《功夫2》的,而且也和吴孟达沟通过相关问题,当时吴孟达的态度是,只要电影开拍,我随时进组。可遗憾的是,因为一些现实的原因,最后《功夫2》的拍摄计划被无限期搁置。再之后周星驰执导的《西游降魔篇》和《美人鱼》其实也找过吴孟达出演,但由于吴孟达健康方面的原因,这两次合作最终也没能实现。
所有自2001年之后,我们再也没有等到周星驰和吴孟达强强联合出演在同一部作品中。作为观众的我们尚且会觉得遗憾,更可况是曾经甘苦与共的星爷和达叔呢?在他们认识的30多年中,误解和分歧肯定是客观存在的,但就像达叔说的“周星驰在片场谁都骂过,除了我”,他们的感情也是真真切切胜过旁人的。只是说造化弄人,年轻时的“不懂事”让他们后来渐行渐远罢了。分久必合,合久必分,这是亘古不变的真理,用达叔的话说就是“只要我不死,他没有退休,我们还是会合作的!”我想,我们期待并相信这一天一定会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