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相声圈当中从来不缺“饭醉分子”,像师胜杰、于世德、孟凡贵,那都是出了名的海量。然而赵振铎、李金斗、方清平这三代师徒自然也是当仁不让。三位爱酒爱到什么份儿上了呢?李金斗说过,就连自己说相声的成就都和喝酒有很大关系,这又是怎么回事呢?得从他爱喝酒的师父说起。
赵振铎这一辈子都几乎都没离开过酒,只要坐在桌子前边,有俩小菜儿,那必须得小酌上两杯,没菜的时候就着咸菜,蘸着酱豆腐汤都得来上它二两。
而年轻的时候李金斗学艺不精,在台上经常出错,师父让他罚站,李金斗身体不错,站上半天儿腰不酸,腿不麻。
大小伙子嘛,罚站对于李金斗来说自然不是事,但关键是立功心切的他想要多学本事呀,不能老这么给师父丢人呐。
得,咱得讨好师父,请师父喝顿酒,师父喝美了自然就能更有耐心教导自己了。
大冬天的,师父一进门,李金斗给师父酒都烫好了,扒拉俩菜,热热乎乎的,爷俩落座,这就开喝了。师父半斤酒下了肚,话就开始多了,他给李金斗传授了许多舞台经验,让他受益匪浅。
在李金斗的整个学徒生涯中,靠给师父买酒来学习相声的方式屡试不爽。所以李金斗当时也是没少下血本,茅台、汾酒、古井,泸州、五粮液、西凤、董酒、桂林三花这些酒在60年代的价格他都门清儿。
当然,能喝到茅台这种级别的也只能是侯宝林了,在当时李金斗买不着,也没这个钱。但哪怕是打一点散酒送到师父家去,老人家感受到他这份孝心也会大为感动。
像《八扇屏》这种赵振铎的拿手绝活,那是压箱底儿的作品,李金斗一直想学,但赵振铎老觉得孩子的功底还不够,现在时机还不成熟。何况不是有那么句话吗,“教会徒弟饿死师父”,你小子将来孝顺不孝顺我还不知道,我怎能把自己安心立命的本事都传授给你,看你将来表现了。
当然,李金斗天资聪慧,《八扇屏》也难不倒他,自学也能成才,但市面上流传的版本不是太准确,也不得赵振铎的精髓。
这一天,李金斗又拎着酒菜去了,一壶白酒,一桶炒肝,一盘笋干菜,今天必须把师父伺候好了,把这段正宗的《八扇屏》拿下来。
看见李金斗没空手来,老头高兴了,这是徒儿又来孝敬咱了,把金斗迎进屋来,师父主动邀请他跟着一起喝:“来,爷们,今天你陪师父喝两口儿”。
年轻的李金斗还挺识趣,赶紧把酒满上,和师父开始了推杯换盏。酒差不多到位了,炒肝也见底儿了,这时候师父终于松口了:“看在你这么孝顺的份儿上,我把好好把这段《八扇屏》给你说说”。
赵振铎老师是真上心,那是一句一句教,最终李金斗这才算掌握了这段相声,通过“酒”这个桥梁,两人建立了沟通,李金斗最终也终于出师了,他在1979年国庆30周年献礼演出当中获得了表演类一等奖,在1985年,和陈涌泉以相声《武松打虎》在“首届中青年演员调演”中获得了曲艺组“优秀表演奖”。在1986年,他又获得了“全国首届相声邀请赛”逗哏一等奖和“全国新曲目大奖赛”一等奖,可谓年纪轻轻就荣誉满身。
这样的方法不仅仅用在自己身上,他跟师爷白全福学艺的时候也用酒“贿赂”过师爷,得以让自己学到了许多别人说不好的段子。
待李金斗有了成就之后,自己也开始收徒,最著名的当属方清平,他不仅单口相声说得自成一派,在酒文化的领域也是“颇有建树”。
今天我们大家都知道,方清平对酒有多大的感情,怪不得人家都称呼他为“方清瓶”呢。那是出了名的酒神。
可方清平当年也不是天生就能喝酒,也是年轻的时候学艺,拜了李金斗为师,自己收了徒弟,师父在上,得让小徒弟的师爷看看呀,师父能不能同意,就看这酒咱怎么喝了,照样还是这一招。
李金斗带着徒弟,买上半斤花生米,粉肠,咸鸭蛋,到家再拍一盘黄瓜,切俩西红柿,一桌子下酒菜,齐活。
酒桌上赵振铎听明白了,原来是金斗想要收徒弟了,带来给师父看看。师父上下打量了一下这个小伙子,长得精神,笑起来很有喜感,用老爷子的话讲:“这小子有哏!”。
这一眼的眼缘儿挺好,赵振铎就问了:“爷们,会喝酒吗?”。
李金斗一使眼,方清平就明白了:“能喝!”。
这一下就三杯下去了,把李金斗都给看傻眼了,这小子真是深藏不露,没想到他这么大量。这时候赵振铎说了四段绕口令,让他学,他一字不落全说下来了。
从那天之后“三杯白酒,四段绕口令”的典故就传开了,把赵振铎给高兴坏了,他对李金斗说:这小子酒量大,又聪明,将来必成大器。
如今白全福和赵振铎两位老师都故去了,剩下李金斗和方清平这爷俩相互帮衬,有时候馋了,方清平就带着酒去找师傅,演出结束之后,简单弄几个酒菜,豆腐丝,猪耳朵,芹菜胡萝卜水煮花生米,拌个小凉菜。从人生谈到艺术,从过去谈到未来。
在李金斗看来,中国有着很深的酒文化,相声的创作其实也离不开酒文化,在相声当中有许多段子都是围绕在酒桌子上去提炼的。最著名的当属侯宝林大师的《醉酒》,那是经典中的经典。
对此李金斗很满意,我们三代相声演员不光传承了艺术,也继承了喝酒这个爱好。
但话说回来,李金斗喜欢喝酒不假,但是在酒这方面也有自己的原则,首先不能喝酒开车,不能酒后失态,不能演出之前喝酒,演出完踏踏实实喝。并且只喝白酒,不喝啤酒,因为老一辈相声演员们都知道,啤酒锁嗓子,吃开口饭的人尽量要远离啤酒,当年孟凡贵因为大夏天的时候咕咚咕咚喝了一听冰镇啤酒挨了师父赵振铎一个打耳光,原因就在于此。
徒弟方清平现在还做不到这一点,更多时候他还是有点把持不住自己,在家也喝,演出后台也喝,出门遛个弯儿都要揣着酒瓶,喝酒误事的情况也出现过,这就不对了,李金斗为此也没少批评他。
把饮酒上升到文化层面,让它成为我们生活和事业的助推器,而不能让它成为我们的累赘,这就是李金斗的饮酒观,您同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