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波椰乐队的《好春光》,是否不如梦一场?

“人生际遇有时候真的很荒诞,你越是不以为然的事情,有时却偏要你天天面对无处可逃,曾经拼命想要忘记与躲避,而几番挣扎之后,如今又格外珍惜。” ——吴彤

很神奇,每次认识有意思的歌手都是因为乐队的翻唱,每次写乐评都好像是重新认识一个歌手的一生。吴彤,一个因为一部剧的主题曲而为人熟知的摇滚老炮,而这首《好春光》也随着《春光灿烂猪八戒》的流传,成为一代人的年少与青春记忆的一部分。

在2020年的四川新年演唱会上,吴彤首次现场演唱二十年前的歌曲《好春光》,这首歌他此前从未在现场唱过。在这首歌火遍大街小巷的年代,有人劝他用这首歌去商演,他不屑一顾。当时充满着严肃音乐态度的他对这首歌的爆红始料未及,甚至逢人就辩解,那不是他的本意。

这些从年少轻狂的本能抵触热度走到多年后重唱的大部分心理活动,其实是吴彤一封公开信的梗概。在此之前,吴彤张罗了《好春光》的重录,期间写过一封公开信,讲述《好春光》这段心路历程:

「人生际遇有时候真的荒诞,你越是不以为然的事情,有时却偏要你天天面对无处可逃……当时的我还是轮回乐队的主唱,由于乐队多数时间并不很忙明星大侦探第六季白敬亭吃醋,于是唱电视剧主题曲就成了我很大一部分的生活来源……主题曲的演唱者,虽然没有出现在字幕里,而我略带沙哑的嗓音还是让熟悉我的人猜到了。于是解释,一遍遍的解释。那种心态很复杂,充满着一种蔑视名利的快感,也夹杂着一种失去了什么的怅惘。毕竟这是一首迅速红遍大江南北的“火歌”,对于正值三十而立的我来说,当时的我,在事业上可谓是“无以为立”。倘若充分利用这首歌的话,或许能让我基本解决当时的财务问题。然而这种想法只是一闪,就被我深深的压在了心底,我想让自己摆脱这种诱惑……因为这种音乐并不能代表我的风格和心情,我不能接受在台上口不对心,这似乎总有点唯利是图的味儿吧?玩摇滚的本来穷的就剩下高傲了,这要是再丢了,可真就没劲了……」

「一次次地插科打诨、闪烁其辞之后,我开始认真的思考这件事了。我试着拨开偏见和情绪,审视这首作品带给我们的背后的含义,毫无疑问,这首歌已经超越了一首普通的流行歌的意义……如果音乐有一千种被需要的原因,那么唤起对单纯美好的共同记忆,不是难能可贵的吗?这不就是我多年来努力工作却求之不得的吗?作为一个音乐工作者,面对大家多年的请求,还有什么理由说“不”呢?这样一想,那曾经的矜持和清高,反而有了一种自命不凡,沽名钓誉的味道。」

我们大概可以看到,即使在当年,那个凭《春暖花开》在央视登台的轮回乐队主唱,还需要用唱电视剧主题曲来供养自己的音乐。但即使《好春光》大火,也不会为了名利去违心拥抱另一副春光。《好春光》曾经是个不愿提起的意外,只是因为时间赋予的价值,才得以重新面世。但时间并没有告诉所有人,吴彤的价值。

吴彤说,“人生际遇有时候真的很荒诞,你越是不以为然的事情,有时却偏要你天天面对无处可逃,曾经拼命想要忘记与躲避,而几番挣扎之后,如今又格外珍惜。”如今现场首次演唱,想必也是平衡了自己心中大众与艺术的关系。

在唱这首《好春光》的豪放气魄里,大概也能感受得出吴彤洒脱的音乐态度。蓝天,青草,白云,斜阳,听起来是豪情万丈享受生活,是难得的人生好光景。但看过剧的大家都能明白,喜剧的内核往往都是悲伤的,他通透的嗓音唱出来真的有种不如归去的悸动。

原来这花开花落我独自度过的一千年,我还是自己模样。原来这一切都不是神仙自己编造的翅膀,原来这一切都好似春光,却更像梦一场。

珍波椰乐队,真不知道是不是走在了吴彤曾经年少轻狂的路上,从没一首歌真正火过的他们,也同样不知道未来是否有选择的机会。以小编对他们的了解,大概也像是真正的摇滚音乐人一样,只做热爱的音乐,骨子里的高傲也从不允许他们向流量低头。

听过了这些故事的你们,再重新听一次珍波椰翻唱的《好春光》,真有种庄周梦蝶般似是而非的惆怅感。看尽那么多音乐人的一生以后,知道赴汤蹈火易,一意坚守很难,也知道可能永远都没有一个结果,知道吴彤人到中年后的理解与态度的轮回,还是守护着年少意气时下的决定,这不能不说也是一种珍贵。我也想一直守护着他们的珍贵。

在流行音乐的滚滚红尘里,在理想主义与艺术追求面前,流行文化的名利富贵和音乐世界的春暖花开,正在不断见证着音乐人们一次次选择和轮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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