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不行」的尴尬,还是台湾人敢拍!

中年男人有多惨?

有人讨不到老婆,有人升不了职,有人的梦想还没实现,有人只能靠借钱度日……而这四种状态,就是《同学麦娜丝》里四位主人公的窘况。

这部电影的导演黄信尧,2017年凭借处女长片《大佛普拉斯》一鸣惊人,在金马奖上10提5中,导演本人也一举拿下了最佳改编剧本和最佳新导演。如此好的成绩,让黄信尧在两岸三地都有了追捧他的影迷。当年《大佛普拉斯》横空出世,直接杀进了豆瓣top250,这部电影也成了条姐心中的年度十佳。

所以,时隔三年,他的新片《同学麦娜丝》来了,条姐必须来聊一聊它。这部电影一定程度上,延续了《大佛普拉斯》的风格。从“普拉斯”到“麦娜丝”,从“plus”到“minus”,影片片名依然在音译上玩梗。形式上,这部新片也和《大佛普拉斯》一样,是一部“短改长”的作品。《大佛普拉斯》是由黄信尧之前拍摄的短片《大佛》改编而来。而这部《同学麦娜丝》的灵感,来自于他曾经拍摄的纪录片《唬烂三小》。

不同的是,这部新片由前作的黑白变成了彩色,故事也从底层失语的黑色幽默,变成了失意中年的悲喜剧。片中的四位主人公,是多年的老同学。人到中年,他们的人生轨迹各不相同,但却都可以用两个字总结——失意。01添仔添仔是个穷导演,做梦都想拍电影。他的本命叫吴铭添,音译过来就是“无明天”。的确,他梦想成为“下一个李安”,但是现实生活中只能靠拍壮阳药广告维持生计,这样的人生看起来确实“无明天”,没有未来。

直到有一天,他在给市长拍宣传广告时,幸运之神似乎眷顾了他。高委员因为贪污腐败,不得民心。市长建议他找一个形象好、没有派系色彩、没有任何政治包袱的素人代替高委员参加选举。于是,他们选中了吴铭添。

从十八线导演到竞选立法委员,吴铭添的人生看起来风光了许多,但他只是资本捧出来的选举工具,说白了,就是一枚任人摆布的棋子。但即使是枚棋子,他也品尝到了权力的滋味。有美人投怀送抱,有民众为他呐喊,吴铭添彻底把电影梦抛之脑后,人也膨胀了。他和高委员的秘书偷情后,还留下了秘书的丁字裤,时常拿出来回味。他回味的不只是性,还有附着在上面的权力的味道。

在欲望的驱使下,他脑子里,只有选举。好兄弟的婚礼,他不顾新人的尴尬,跑上台去拉选票。更过分的是,他连葬礼都不放过。另一个好兄弟意外惨死,他假模假式地吊唁,实际还是为了给自己拉票。吴铭添这个人,彻底变了。

02电风电风是个保险业务员,工作多年但升职加薪的好事,永远落不到他的头上。因为性格不够圆滑,他无法在职场上左右逢源,甚至还要被上司打压。

辛苦工作却收入微薄,省吃俭用下,还要靠着家里的帮助,才好不容易买了新房。

这里,导演用了一个非常巧妙又戏谑的桥段,表现了他的窘迫。正常的车位要100万台币,而电风的车位只要48万台币。因为他的车位,实在太小了,小到车门都打不开。每次停车,他都要手动把车推进去。美其名曰,锻炼身体。

电风本以为他这一辈子都会过着“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的生活,结果女友意外怀孕了。他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走进了婚姻。婚礼当天,里面热闹非凡,电风却像个局外人一样落寞地站在外面。

在他心中,女友是个好女孩,而他自己一无所有,他怕不能给自己的老婆幸福。他困惑的是,为什么他如此认真地做事,结果却事事不如意。

03罐头与这二人相比,罐头的生活更加不得志,平时只能靠借钱勉强过生活。失败的人生没有希望,他甚至试图自杀来结束这一切。

捡回一条命之后,朋友给他介绍了一份户政所的工作。工作简单,就是上门协助居民迁户口。但令他意外的是,他竟然遇到了学生时代暗恋多年的女神麦娜丝。

曾经高高在上的女神,如今沦落成了按摩女,从事着并不光彩的职业。心中的女神不再高不可攀,说得直白一点,他终于可以睡到女神了。

可是罐头没有这样做。只差临门一脚时,罐头退缩了,他夺门而出,一个人走在街头放声大哭。

正如片中所说,仙女下凡,一切都会打回原形。失去了距离,也失去了幻想的美妙。此时的罐头,为了做皮肉生意的女神难过,也为他自己梦想的破灭而难过。他生命中最美好的幻想,竟然也陨落了。

04闭结四人中最惨的,是闭结。别人是失意,他是失语。从小结巴,他连表达自己都很困难。为了给病重的奶奶冲喜,他来到婚友社找对象。

但他心里明白,这一切都是徒劳。他和奶奶靠着一家纸糊店相依为命,而现在,纸糊店的收入连他们祖孙二人都养活不了,怎么可能娶到老婆。然而,一个叫阿月的女人出现了。

阿月比闭结年长许多,离婚后独自带着女儿生活。她是个极其单纯的女人,她和闭结一见如故。因为说话总是磕磕巴巴,很少有人能顺利地和闭结交流,但阿月却能听懂闭结说的每一句话。她是真正从心底了解闭结的人。

可惜造化弄人,就当闭结准备开始和阿月幸福地生活在一起时,意外来临了。他如往常一样去加油站加油,结果却被一群混混围殴。暴打一顿之后,闭结惨死街头。那群混混是来报仇的,可惜认错了人。和许多荒谬的社会新闻一样,闭结就这样不明不白地离开了人世。

05麦娜丝“麦娜丝”是女神的名字,也是本片的片名。Minus是减少的意思。生活总有欠缺,而人生就是个不断失去的过程。与前作相比,《同学麦娜丝》的画幅从1:1.85,变成了1:2.35,画面也变成彩色的。

但不变的是,导演依然用他标志性的“评论音轨”,调侃这个荒诞的人间。《大佛普拉斯》里有一句经典台词——“虽然现在已经是太空时代了,人类可以搭乘太空船到达月球,但却没办法看穿每个人心里的宇宙。”这句话总让条姐想起片中那个动人的桥段,收垃圾的大叔死后,朋友坐在他生前搭的太空舱里缅怀他,而屋子里摆满了洋娃娃。

《同学麦娜丝》里,有个与之相似的片段。闭结生前,一直在“盖房子”,其实他是做了一个纸扎的小屋。这场面,诙谐而动人。导演正是通过这样的表达告诉我们,再渺小的人,都有着丰富的内心世界。

同样,《同学麦娜丝》也延续了导演的黑色幽默。影片最搞笑的地方,正是影片的结尾,导演冲进镜头,暴打添仔。导演之前都是用与镜中人物对话的方式,打破第四堵墙。而这次,导演直接入境,并暴露了摄制组的存在。这种手法更直接,也将黑色幽默的元素,发挥得更极致。

黄信尧的作品,从来不缺少社会表达,也从来不缺少哲思。条姐想用片中的这段意味深长的话,作为本文的结尾——“科学家说宇宙的起源,来自一场大爆炸,它产生了时间与空间。但大爆炸之前,可能就只是一片混沌,我想人生也是一样。我们花很多时间找寻人生的答案,但说不定,答案的本身就是一片混沌。”

图片来源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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