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婴,我该待你如何是好?我护你如珍宝,你却视自己如草芥。你可知,伤在你身,痛在我心。
当金麟台上金凌一剑刺向你、你应声倒下时,当狂风骤雨中你强忍疼痛还能笑出声来时,我千般懊悔把己怨,万般不舍把君怨。
怨自己上一刻还信誓旦旦要护你一世安好,却丝毫未提防怒气冲冲、仗剑而来的金凌。
埋怨你总把所有“过错”往自己身上揽,是故意受金凌一剑,以偿对江姑娘之悔吗?被刺后还故作坚强地说一声“这小子连刺的地方都与他舅舅刺的一样”!
风雨飘摇,天地苍茫,你面无血色,我心痛不已。
“从前所有人都畏惧奉承我的时候,你是唯一一个骂我的人;但是现在所有人都巴不得我死、都恨我唾弃我的时候,你却是唯一一个站在我身边的人。”
傻瓜,我何时骂过你?我心何时离开过你?无论是十六年前,还是十六年后,我从不怀疑你德厚流光、高情远致之赤子心性,我只是担心你对阴虎符的把控能力,而事实上你就因此付出了极其惨重的代价。
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魏婴,你可知,我对你始终如一,未曾改变。自始至终无情推开我的人是你,弃我而去的人亦是你。
静室中,我衣不解带地守着昏迷不醒的你,悉心照料,日夜看护。直至你苏醒那一刻,我一颗悬着的心才落了下来。
我大步流星地走向你,小心翼翼地扶起你,忧心忡忡地查看伤势,你却张口又是一句——“没事”。你我正讨论着金光瑶处心积虑包藏的秘辛时,你却一时兴起又开起玩笑——“你说这人会不会是金光瑶的情人,因爱生恨”。
魏婴,你这道道伤痕的背后、强装欢笑的背后,究竟还有什么隐情是我不知的?手臂上的伤痕是舍身咒留下的,若未除掉莫玄羽最后一个仇人,你则性命堪忧。如此迫在眉睫的大事,你居然隐瞒于我,独自默默承受。无论我如何待你、护你,你始终还是只把我当作旁人。
我起身将你的佩剑递给你。自你改修诡道术法后就不曾见你将此剑佩戴在身,我心有疑;方才为你把脉仅探测到你体内微弱的灵力,我亦存疑;你接过佩剑后的神情含有忧伤与无奈,又是为何?虽然我很想知道这一切的缘由,但悉知你脾气,除非你主动告知,否则若我咄咄相问,你又会怀疑我不信任你。
当你质疑“随便”是否真的自动封剑时,不知为何,我心存期待想试上一试。用力数次无果,不由暗讽自己:它的主人都不认我,它又岂会认我?在你心里,你我的关系还未亲密到不分彼此,休戚相关,我又何必自作多情去拔剑?我深深地看了你一眼,心中无限失落,低头黯然不语。
当你问我若被兄长发现我把你带回云深不知处该怎么办时,一句话又直戳我心痛处。十六年前,你受人指骂,我同仇敌忾却无力相护,你心伤落泪,我心疼不已却无可奈何,只能目眺远方、茫茫然地对兄长说一声“我想带一人回云深不知处,带回去,藏起来”,平生夙愿,穿越了十六载的春夏秋冬,才得以实现。这其中惆怅与痛处,你可知?莫说这云深不知处,只要能保护你、陪伴你,刀山火海我都与你一起趟,天涯海角我都随你一同去。
心中有爱,眼里有你,所以我愿意卑微,愿意等待,愿意相随。等你对我坦诚相对,待你对我毫无保留,你我得以长相厮守。
长相思兮长相忆,短相思兮无穷极。我对你的心日月可鉴、天地可昭,我对你的情山河可表、岁月可证。魏婴,何时你才能彻彻底底地放下心防,完完全全地接纳于我……心悦于我?
待续/静室尘情
只磕戏中的忘羡,磕这玄幻江湖中的美好,无关其他。诸君随意看看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