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岑寿房中出来,今夏转去了小蒟的房间,陆绎感觉不甚方便,就自顾回了主屋。
小蒟跟刘妈住在西边的偏院,院中虽景致一般,但是收拾的干净得体,沿墙摆放的花花草草养的也是茂盛,让人一看就很舒服。
此时刘妈正看着小蒟喝燕窝粥,见是今夏来了,连忙起身行礼,被今夏唤住了:“妈妈快别行礼了,小心折煞我,都是我不懂事儿,让小蒟和岑寿遭了这么大的罪,我一会儿就去跪祠堂为他俩祈福。”
“夫人,可使不得使不得,为夫人分忧,本就是他俩儿的造化,高兴还来不及呢。您现在怀着身子,敢有个什么事儿,拿我们全家抵命都是不够的啊。”
今夏还想说什么,却不知说什么好,刘妈见状,柔声道:“夫人,您这么善良,是我们下人的福气啊。您要真觉得过意不去,那就别嫌弃这屋子差,陪小蒟在这儿说说话。我去看看您的安胎药熬好了没有,您这几天心神不宁的,药可一定得好好喝。”今夏忙不迭的点头,目送刘妈出了屋子。
她坐在床沿,拉着小蒟的手,万分抱歉的道:“都是我不好,明知要下雨还把你们俩支使出去,这几天肯定遭了大罪了,你的身体怎么样,没什么事儿吧。”
小蒟眼睛亮晶晶的看着今夏,左右看看,见四下没人,才红着小脸对她娓娓道来:“没事儿,刚淋雨那天有点发烧,后来……就好了。”
他们到山中不久,就下起了倾盆大雨,两人无奈一起躲在马车中避雨,谁想马绳未栓好,外头一个炸雷惊了马匹,那畜生不管不顾的拉了马车没头苍蝇一样发足狂奔。
岑寿见状连忙去拉,却怎么都拉不住,眼看前面就是悬崖,他只得回马车中抱了小蒟,一起跳了车,大雨将路面打的湿滑,岑寿没找好落脚点,不小心扭了脚,好在及时跳了车,二人趴在地上,眼睁睁看着那马拉着车,一路冲出悬崖,不见了踪影……心有余悸的坐起来,全身上下已被淋了个透透,小蒟连忙去看岑寿的脚,才这一会儿,脚踝已经肿的有个馒头高了。
雨还在不停下着,丝毫没有要停的意思,小蒟使出全力抄起岑寿,用半边身体拖了他,奋力向前走去……
雨却是越下越大,感到这样不是办法,小蒟将岑寿留在一棵繁茂的大树底下,自己向前寻摸了二里地左右,好容易找到一个山洞,才高兴的回来接了岑寿,吃力的将他拖了过去。
山洞内许是有人住过,竟然留了些许干柴和半口破锅,岑寿习武之人,又经常出公差,火折子总随身带着。
生了火,总是要烤干衣物的,小蒟在火边安顿好岑寿,不顾他的阻拦,借口寻找干柴和食物,自己冒着瓢泼大雨从新折返了出去。时值盛夏,树林中野果菌子倒是不少,但是雨水这么大,干柴却不大好寻。害怕一会儿柴草不济,又想让岑寿方便的烤干衣物,她在外面冒着雨瞎转了半日,才回到洞中(为什么不回去或下山找人呢?因为导演我不允许)。
岑寿在洞内脱了衣服烤干,却左等右等不见小蒟回来,想出去寻她,因着腿脚不便也不能够,心下万分焦急。见她抱着柴草回来,手里还提了个破布裹着的包袱,焦急的呵斥道:“你怎么去了这许久,万一出事怎么办。”
小蒟连忙喏喏道:“……干柴,不大好找……”
二人一阵沉默,岑寿见小蒟站在一边不知所措,轻咳了两声掩饰尴尬道:“……快来火边烤烤吧,我……太担心了,所以态度不好,你别介意啊。”小蒟头摇的拨浪鼓一般,连忙放下柴火,将包袱中的野果递给岑寿,自己又出去洗了破锅,和着野菜、菌子炖了汤,这才咬着下唇羞涩的坐到了火边……
古代主人和下人之间界限分的很清楚的,一般人家下人为主人出去办事,真没了也就没了,但是夏爷没这个概念啊,众生平等,挺好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