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情令》里,聂怀桑是个最想要过简单生活的人。
在仙门百家中,聂怀桑的外号不是很好听。用现代人的话来讲,就是一个纨绔子弟。仗着自己是五大世家的人,有着威名赫赫的大哥在前打江山,吃喝玩乐,样样会。那个小日子,过得不要太爽哟。
是的,聂怀桑喜欢这样的生活,玩鸟逗鱼,山川美景,怎么也不会腻。就算处于他们的编排,大哥有些“恨铁不成钢”的环境中,他也乐在期中。
如果就这样过一辈子,该有多好。如果大哥没这么早死,该有多好。如果自己没发现这个可怕的秘密,该有多好。可是,这个世界最缺的就是“如果”。聂怀桑是个大智若愚的人,选择简单生活,只是不想掺合复杂的因素。
他明白自己的优缺点,深知人性的险恶。一直以来,聂怀桑都是开心的。能遇上魏无羡,更是如鱼得水。两个臭味相投的人,一拍即合。一个“聂兄”,一个“魏兄”,让多年孤独情绪得以排解。原来这个世上,也有这么会玩的人。魏无羡的洒脱、恣意、无我、何尝不是自己向往的。
两个会玩的人,自从求学后,相处的时间越来越多。看着魏无羡升级打怪,聂怀桑嫉妒羡慕却没有恨。这是一个值得自己深交,值得佩服的人。更何况,魏兄总能看懂自己的心。一句“你好嚣张”,总是如此默契地出现。
魏无羡在聂怀桑心中的地位,不断地在提高着。可以说,魏无羡这些年遇到的困境,聂怀桑担心着、明白着、默默鼓励着。不夜天,这个闪光之星在这么坠落了。得到消息的聂怀桑估计伤心了许多。
可还没得他情绪恢复,更大的痛苦来了。大哥暴毙而亡,当时的表情是多么的愤怒。聂怀桑再小孩子心气,在兄长死后,也一夜长大了。没有大哥的庇护,什么事都要学着做,家族的担子重重地落在了自己的身上。
不知花了多少时间才能缓过来。好友亲人都没了,而一直在隐藏聪明的聂怀桑,嗅出了一丝丝不寻常。花了多少精力去查证,费了多少流泪去消化,压了多少冲动去忍住,自己强撑着设局的聂怀桑,就这样熬了十几年。没人知道他是如果做到的,没人明白他如何变成吃猪老虎的。
实力不够的聂怀桑,遇到的是一个强有劲的对手,一点松懈都不允许有。为了让自己更透明,聂怀桑还得想方设法依赖着金光瑶,把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
聂怀桑是痛苦的,活了这么久,自在了这么多年,没成想,终就还是活成了自己讨厌的样子。可他有什么办法呢?想报仇,想疯了。每当深夜,一个人独处时,多想回到过去。如果当初自己没这么任性,大哥是不是能开心几年?如果当初自己有点能力,是不是能站队魏无羡,为他说点正直的话?
这些不重要了,重要的是,现在想为他们做点事。就算是无用之功,也要费尽心思;就算把自己死于非命了,也要尝试一次。
聂怀桑的半辈子,就这样从简单变复杂,再变深沉。一路走来,路上的美好风景,变得无心去赏。盼了十几年,终于把魏兄盼回来了。可是换了皮囊的他,再也不会与自己嚣张了。有能力的他,连合蓝湛,一点一滴,不费功夫就查出了金光瑶的底。真不亏是自己崇拜的人。
只是,有得就有失,谋划了十几年的局是成功了,可失去的也不少。那又怎样呢?能为兄报仇,足以。